连周莎莎这样没心肝的人也看出了钟宝珍的不对劲。她眯起眼,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件衣服,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,“这衣服...真是你捡的?”
钟宝珍沉默了数秒,喉咙发紧,她避开周莎莎的目光,生硬地转移话题:“你上次拜托我找的兼职...”
唔,先不用了,周莎莎漫不经心地笑了声,她最近赌场得意,早就不把这点小钱放在眼里,我最近不缺钱...
话题被岔开,她也没再追问。看她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,八成是倒手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。
“需要我帮你物归原主吗?”周莎莎抬起手,晃了晃手里的衣服。
钟宝珍低头看了眼时间,又瞥了她一眼,没什么犹豫地,留下一句谢谢,还有略带仓皇的背影。
“喂...”周莎莎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,还真揽了个麻烦。她低头看着手里的衣服,无语地啧了一声。
“hi...”远处,北川拓刚抽完烟,斜倚在门框顺手为钟宝珍推开门。他扫了一眼打卡表:“你这周满班啊...judy还没找到新的服务生?”
“嗯,最近只有我一个人。”钟宝珍摘下帽子,径直朝换衣间走去。
“听说...judy她好像不想要f1签的学生了...”北川拓侧身挡在她面前,银质手链搭拉着,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,他压低声音问:“真的假的?”
北川拓观察着她的神情,突然嗤笑一声,“你和judy关系那么好,她没跟你说?”
“我不知道,”钟宝珍冷眼推开他,“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她吧。”
整个下午,她的脑海里就只剩下rv这个名字。纵然她表现得若无其事,但只有她自己知道,那些偶尔闪回的记忆如同藏在鞋里的砂石,不经意刺痛,只等着水到渠成的麻木。
然而悲哀的是,越是这种时候,她越渴望性爱。长久的寂寞和肉欲的枯竭,仿若石落枯井,激起灵魂深处的诘问,她仿佛听见神父的声音,念叨着宽恕的誓词,让她更加心烦意乱。
钟宝珍走进洗手间,拧开水龙头,冰凉的水流冲刷着脸颊。镜子里,扎着马尾的女孩迷茫地望着她。
钟宝珍盯着那双眼睛,即使视线模糊,她依然能捕捉到那片空白下的情绪,绝望到底只剩肯定——你不会得到幸福的。
到底是谁在说话?
直到judy帮她关掉水龙头,熟悉的骂声将她拉回现实,“你脑壳进水了是不是?这么浪费水?”
如梦初醒般,水花溅到衣袖,她来不及擦干手,抬头转身的瞬间,她才意识到,镜子里那双迷茫的眼睛,正是她自己。
于是,当jay再一次邀约她,她痛快地答应了。哪怕只是简单吃点什么,也好过一个人胡思乱想。
下班后她们约在一家咖啡店见面,落日时分,玫瑰色的天空浪漫得无需更多修饰,十字路口的人群里,金色长发的男孩正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。
而钟宝珍正苦闷于这因为扎了马尾而乱蓬蓬的卷发,忽地她抬起眼,与面前的人对视,jay弯下腰盯着她,性感的唇天生带着笑意,好像能把人看醉了一般,“你的嘴唇真漂亮,就和这片晚霞一样美。”
钟宝珍闻言笑了下,免税店的打折口红,非热门色号,尽然也有物超所值的一天,但不得不说,这句话让钟宝珍的心情好了许多。
点完餐,jay和她坐在靠近窗边的高脚凳上,把烤芝士三明治推到她面前,“尝尝,去年我来greektheater当助演,就爱上这个了。”
“你还当过演员啊...”钟宝珍支着下巴,搅动着手里的可乐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