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奶奶张了张嘴,却没有说出半个字,沉默寡言拄着拐杖走向了大狗刚刚立好的碑,颤颤巍巍的手伸了出去,只碰上了冰冷潮湿的泥土,将她的手弄脏。
也任由其将她的手弄脏。
路奶奶待了很久,小狗也陪了她很久。
到了晚上,所有人坐在大堂内暗自斟酌着,思考着,路奶奶终于从门外走了进来,又恢复为了笑脸。
她说:“我没想到你们一次性回来这么多人呀,屋子不够。”
沈平泽回过神,心一紧。
“这样好不好,让小阮一个人住一屋,剩下两个人两个人的住,好不好?”
“这样,小云和小沈也能住一起。”
沈平泽脸僵了,手脚冰凉:“……好的。”
他跟,云佩清,住一间屋子?
大家随即都应了下来,路奶奶分别给他们指了房间,就颤颤巍巍拄着拐杖回自己屋了。
进屋没过多久,灯光熄灭。
众人面面相觑,但还是两两分配,各回各屋去了。
沈平泽头轻脚重,要跟云佩清住一间房,甚至躺一张床的这个消息死活刻进了他的大脑深处,此刻正在无限循环播放着。
他要跟云佩清一起住。
他要跟云佩清一起住。
他要跟云佩清一起住。
啊啊啊!!!
他狠狠摇了摇头,驱散掉脑子里的想法。
一起住又如何?又不是真的男同性恋,他有什么可害羞的?充其量不过躺一张床,难道他们还会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吗?
沈平泽把自己想舒服了,头也不重,脚也不轻了,抬头挺胸朝着房间走去,逐步跟上前方云佩清的脚步。
就一起睡了,怎么滴吧!
来到房间,完全不出所料地,只看了一张床,幸亏是双人大床,粉红色的蚊帐格外醒目,房间都很干净,他们白天刚刚打扫过。
但非常不巧的一点是,床头上赫然有一个鲜红鲜红的“囍”字,看起来就像是曾经谁在这里结过婚,入过洞房一般。
沈平泽瞬间同手同脚,等他反应过来后,云佩清只留下一句“我先去洗澡了”,便已经离开了房间。
只留下沈平泽一个人胡思乱想,天马行空想象着今晚会发生的事情。
拜系统所赐,他脑子里现在闪过了很多小说中常见的片段,什么睡相不好,一滚就滚入对方怀中,一觉睡醒再来个吻……
沈平泽身体都僵硬了,心里乱七八糟的,宛如一团麻线般理不清楚,却又忍不住多生出来了些许说不清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