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指了指苏源的后腰:“记得去医馆看一下,可别落下病根。”
男人的腰可不能受伤。
短暂的惊讶后,苏源轻笑了下:“多谢公子关心,我会的。”
男子觉得这人挺有意思,原本都迈出去的脚又收回来:“我叫宋竟遥,不知公子如何称呼?”
苏源觉得此人有些自来熟,奈何对方对他有救命之恩,便如实相告:“在下苏源。”
“苏源?”宋竟遥扬了下眉,“会元?”
苏源从容颔首。
宋竟遥没想到自己随意一出手,竟救下了本届会元。
吃惊过后,快速打量苏源一番。
这几日苏源风头正盛,前几日宋竟遥上值就听同僚提过他,今日休沐与好友相聚,席间又聊到了苏源。
左不过是谈论此人才识过人,以及卓越突出的经历。
当时他听着,还颇为嗤之以鼻,觉得这群人吹嘘得太过。
苏源再如何也不过一普通人,在他们的描述中,竟好比文曲星转世了。
然后,他就自打脸了。
此时他和苏源面对面,也不得不承认,那些言论中有大半是符合实情的。
苏源此人当得那般称赞。
宋竟遥漫不经心想着,洒落抱拳:“久闻苏会元才名,果真百闻不如一见。”
苏源轻咳一声:“才名不敢当,只是多读了几年书。”
不待宋竟遥说话,他又接着说:“宋兄,咱们就此别过,我得赶紧去医馆找大夫瞧一瞧。”
在木制的摊位上狠狠撞了下,又连滚几圈,疼得他直不起腰。
若不是在公共场合,苏源都想直接就地躺下。
宋竟遥点点头,二人就此别过。
等杜必先匆忙赶来,早不见苏源的踪影。
斟酌一二,杜必先打消了跟上去的念头,又折返回去:“罢了,还是等三日后再登门吧。”
太过殷勤不见得是件好事,有时候反倒适得其反。
再说宋竟遥,目送苏源离开后,不紧不慢回了酒楼雅间。
雅间内还有两人,与宋竟遥差不多的年纪。
他俩正惬意地喝酒吃菜,宋竟遥进门也没停下。
“我还以为你一去不回了。”脸蛋白胖的青年瞥他一眼说。
“这不是去看看热闹。”宋竟遥一撩袍角坐下,“对了,你们猜我刚才救了谁?”
白胖青年张瓒吃了口菜,张嘴就来:“总不可能是苏源吧?”
一旁的顾凌云抿了口酒:“不可能吧,这时候苏源应该在家中准备殿试,哪会出来到处瞎跑。”
宋竟遥但笑不语。
他二人对视一眼,顾凌云放下酒杯:“真是苏源?”
宋竟遥自顾自斟酒:“没错,正是苏源。”
“那他可真倒霉,出门就遇上这事儿。”张瓒一脸同情。
宋竟遥意味深长地说:“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儿,出门就遇上疯马。”
二人喝酒吃菜的动作俱都停住,不约而同看向宋竟遥。
“你的意思是......”
宋竟遥嗯了一声:“不错,这其中肯定是有猫腻的。”
二人瞬间坐直了身子:“细说。”
“我检查过那匹疯马,口吐白沫,显然是中毒的症状。”
张瓒唏嘘不已:“苏源到底是挡了谁的路,对方竟然想要他的命?”
“我才府衙多半会和稀泥,草草结案。”宋竟遥摇晃酒杯,“苏源这亏是吃定了。”
话虽如此,他们却没打算出手相助。
他们与苏源素未谋面,没必要为他得罪某些人。
“对了,我听说过段时日宋伯父要去地方任职了?”
宋竟遥皱了下眉,没想到此事已经传开了:“不出意外的话,应该是去松江府。”
“松江书院的那个松江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