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沈知意又把他们刚刚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,提醒秦颖注意一下。
秦颖惊诧,“原来这是他们挑选人的手段,我还以为是几个脑子不好使的人,他们想敛财呢!我就说,卖的这么贵怎么可能赚到钱。”
四人嘀嘀咕咕了半个多小时,眼看着已经要到中午了,他们也找了个地方准备吃午饭。
沈德昭从包里掏出一个饭盒,里面是加了鸡蛋和野菜的饭团子,饭团已经有些冷了,接着他又掏出一个保温杯,里面装的热气腾腾的开水,这样,两个人就着这杯热水吃完了饭盒里的饭团。
沈知意没跟着他们一起,而是坐到了旁边,从包里掏出两个玉米糕,个头非常大,云牧野可能吃的完,但是沈知意绝对吃不完。
接着她又掏出来一瓶水,不过不是热的,空间里的常温水这时候喝起来竟然有种微暖的错觉。
剩下的吃不完的玉米糕只能被沈知意继续装到了包里,留着回去吃。
吃完东西的几人这时候也待不下去了,正要回家,顺便路过付宏达几人炸鸡的摊子的时候,却出了意外。
事情起因还是一个熊孩子,当然这个熊孩子背后还有一个更熊的家长。
逛集市的时候,熊孩子闻到了这孜然炸鸡块的味道,拉着他爸爸妈妈就来了,吵着闹着要吃鸡块。
这高昂的价格两人舍不得拿粮食出来买,当然也不想就这样白白离开,于是就这样看着自家儿子在地上打滚撒泼的要吃鸡块。
他们理所当然的以为,自家孩子这样在人家摊位面前闹,已经影响了对方的生意,而且闹事的是小孩子,对方不能和孩子计较,对方肯定会选择大事化了,到时候随便给自家儿子一块小鸡肉把人轰走。
只不过他们没料到这次他们遇到的是心肠比铁还硬的几个人渣,终究是打错了算盘。
那几个人就像没听到没看到似的,坐在油锅后面一动不动,就是不愿意给自家儿子一小块鸡肉。
他们两人不开心了,担心自家儿子一直躺地上会生病,开始把自家儿子从地上拉起来指桑骂槐的叫骂,“哭什么哭,就知道哭,一天天的显着你了,没看到人家老板根本不在乎生意好不好,哭死你也不会给你一块鸡肉。”
“还哭,别哭了!”
……
骂了一会儿之后,付宏达几人还是没反应,反而跟看猴戏似的。
不过这家人的妈妈眼尖,看到一个空气中的雪花落在锅里,炸起来的一点点油点子落到了她儿子手上。
于是她当即就炸开了锅,“喂!你们这是怎么做生意的?油溅出来了,溅到我儿子手背上了,给我儿子道歉!”
他男人当即对上了他爱人的脑回路,跟着一唱一和,“对!道歉,我家儿子的手还从来没受过伤,你们今天怎么也得给个说法!”
“哇!我要吃鸡肉!不吃我就不走了!啊啊啊!”
付宏达等人虽然看起来没表情,实际上早被这小子的哭声闹得不耐烦了,现在看到对方还得寸进尺了,更生气了,恨不得掀了油锅,把这些油全部淋到他们身上!
他可不是什么好人,说起来热油淋人的事情他还没干过呢,想到这里,他表情怪异的问道,“真要我们赔?你们确定要我们赔偿你们鸡肉吃?”
那女人以为这摊主退让了,心里高兴,刚刚那么拽,现在还不是要道歉?
于是当即沉着脸说道,“当然要赔偿,赔几块鸡肉可不够,至少要二十几块,我儿子可是……”
那小孩妈妈,“啊!!!!儿子!”
那小孩爸爸,“妈呀!!!!”
小孩,“哇!!!!好痛好痛好痛!妈妈!”
路人,“我操!!!”
孩子的声音尖叫刺耳,听起来异常惨烈。
付宏达还举着手里的瓢,笑得开心,“赔偿啊,这样了我就给啊,又不是不给,什么事情好好说嘛。”
接着从旁边盘子里拿了两块鸡肉丢到了他们面前的地上,笑得恶劣至极,“吃吧!”
那被煮了大半个上午的热油直接泼在了孩子的身上,即使大冬天的,孩子穿的也比较多,但是还是有手脚和脸蛋露在外面,当即冒出了“滋滋滋”的声音,靠的近的人甚至好像还隐约闻到了肉香。
沈知意四人刚巧路过旁边,云牧野反应最快,赶紧后退几步把人拉到了旁边,护在了怀里,沈德昭也后知后觉把秦颖拉走了。
秦颖吓得浑身颤抖,这时候才切实的感受到了这群人的狠毒。
他们可能已经算不上他们的同类了,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同理心了,看到他们可能脑子里的也只是他们家里有多少粮食,能不能杀。
那两个靠的近的孩子的爸爸妈妈也被油溅到了,自顾不暇,等他们处理好自己之后,那孩子在地上已经哭的快喘不上气了,“啊啊啊,好疼啊,妈妈,好疼,啊啊啊。”
沈知意被揽在怀里,看不到里面的情况,不过听着这尖利刺耳的声音也知道这孩子确实是遭了大罪了。
“儿子!儿子!啊啊啊,我的孩子,我要杀了你!”
那爸爸看到自家儿子血肉模糊的模样,受不了的就要上前去给儿子报仇,付宏达却笑了笑,又慢条斯理的舀起来一瓢油,旁边的小弟也跟着拿起来藏在旁边的不知在哪里找到的钢管铁棍。
“不是你们自己要我们赔偿的嘛,赔偿到位了吧,不满意?”
付宏达努努嘴看了看地上的两块鸡肉,众人跟着看了看地上的鸡肉,只见一只野狗从人群里窜出来,把两块鸡肉叼走了。
“哎呦,你们吃不了了,可是我赔偿也给了,就当给狗吃了吧。”
那爸爸眼里恨得要滴血,可是他不敢上前,他打不过这些人,上前自己也要遭殃。
旁边的妈妈搂着孩子哭的直哆嗦,“儿子,坚持住,妈妈带你去找医生!”
可是这时候又哪里还有医生和医院呢,县里的医院早就已经跟着军队转移到新田市了,那里的医院现在就是一个空壳,连一个药瓶都没留下。
所有人都知道,除非有奇迹,否则这个孩子完了。